綠皮車上的快意恩仇 畢正明的血色證明
◎董銘
如今國慶長假出行,綠皮干凈快捷的車上仇畢高鐵多是首選。遙想上世紀常見的快的血安博電競綠皮火車,那曾是意恩三教九流暗潮涌動的“江湖”,尤其是正明藏身其中的扒手,有時真令人防不勝防。色證那些曾經的綠皮故事恰給“國慶檔”上映的口碑之作《畢正明的證明》提供了豐富的素材。該片不僅有“邪不壓正”的車上仇畢警匪對決,“無間道”式的快的血臥底懸念,還有“血色浪漫”的意恩武俠韻味。
不像警察之后才能做臥底
“啤酒飲料礦泉水,正明花生瓜子火腿腸!色證各位讓一讓,綠皮把腿收一收……”這是車上仇畢專屬于綠皮火車的集體記憶,很多人還有“火車上扒手多”的快的血意識,甚至“打個盹兒包就不見了”的慘痛教訓。綠皮火車內曾發生的各種警匪較量與“江湖”故事也成為影視劇的富礦,早前有馮小剛的電影《天下無賊》,近年又有《南來北往》和《黃雀》等“反扒”電視劇,而《畢正明的證明》則賦予綠皮車上的“快意恩仇”以新的風格。
童年在綠皮火車上的安博電競驚險遭遇,讓畢正明(王安宇飾)從小就堅定了當警察,當反扒警察,有朝一日“抓盡天下賊”的理想。可作為警校的優秀畢業生,意氣風發的畢正明上崗第一天就受到沉重打擊:被狗急跳墻的扒手挑斷了腳筋,落下了終身殘疾,被反扒隊的領導“勸退”。
經過艱難的復健,并通過抓賊證明自己后,畢正明留在了警隊,并接到新的任務。不忘初心的他用腿瘸作掩護,臥底到扒手幫派“榮門”之中,苦練手藝,以博取信任,誓將犯罪團伙“一鍋端”,同時也要為自己報仇。因此,觀眾得以跟隨畢正明的視角,進入犯罪集團的內部,并見證他的成長和蛻變。而他的臥底經歷既有扣人心弦的驚險刺激,也不乏蓄力一擊給人的爽感。
長得太帥太出眾,其實并不適合當便衣警察,更別說臥底了,這是畢正明的師父周隊(聶遠飾)一上來就給出的忠告。畢正明真正的成長,發生在落下殘疾后,他告別了“警校優秀畢業生”的光環,甘當邋遢的盲流,伺機加入“榮門”,逐步接近犯罪團伙的核心。他的心路歷程其實和《無間道》里的陳永仁有些相似,王安宇的一些眼神和動作,也有向梁朝偉致敬的痕跡,其對于臥底者內心的挖掘也是值得肯定的。
由于周隊退居幕后遠程指揮,畢正明這個年輕的孤勇者,在大部分時間里只能自行摸索、反復試探。相比于那些老刑警和老扒手,他其實是稚嫩的,那些不自覺流露出的警察習慣有不少破綻可循。他之所以沒有過早暴露,并非“演技”多么出色,只能說是“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”:一方面,他被挑了腳筋后,那種肉體和精神上的挫敗感,那種自暴自棄的念頭,很符合盲流最常見的心態;另一方面,畢正明與其匪幫師父“大白桃”(張天愛飾)之間微妙的情感關系,也起到了保護作用。“大白桃”或許早已猜到他的真實身份,這才硬是不讓他去“英雄會”(一年一度的扒手技術大賽),從而也避免了他過早暴露。肢體上的殘缺,情感上的曖昧,讓畢正明得以“過關”,等到“英雄會”在即,警察準備收網之時,他向“大白桃”亮明了身份,并說服對方棄暗投明。
從盜匪片到幫派片都好看
片中,161次綠皮普快帶著懷舊感向觀眾撲面駛來。車內由普通乘客、扒手和便衣警察三方構成的“小社會”形成了一個獨特的生態系統:警察會假裝乘客;扒手會扮演警察,去抓捕那些“不上道”的同行;普通乘客則難以分辨真偽。這讓影片既有懸念,也不乏喜感。而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“扒竊”和“反扒”手法,不同身份、利益者的相互較量,從鈔票到金牌、銅鏡等財物的頻頻易手,割包、掏袋、轉手的奇觀化呈現,通過鏡頭剪輯出來都“煞是好看”,這也是《十一羅漢》《驚天魔盜團》《文雀》等同類盜匪片常用的商業元素。
隨著畢正明成功打入“榮門”內部,觸及到所謂“三橫五縱”等組織架構,旁敲側擊地了解到人人覬覦的“英雄會”,電影又進入到幫派片的類型之中。匪幫“榮門”等級森嚴,既有眾多在一線完成任務的“小綹”,也有“花手”(王彥霖飾)、“少爺”(鄔家楷飾)等中層,而他們上面還有掌門“四爺”(馮兵飾)、退隱的前輩“曼姐”(孔令美飾)等等。犯罪集團內部的勾心斗角堪稱慘烈,最關鍵的戲份集中在畢正明的仇人、“榮門”里手藝最好的“花手”身上。
“花手”算得上是影片的第二主角,其對劇情豐滿的重要性不亞于畢正明,人物塑造也頗為完整,既交待了人物前史、成長經歷和心理動機,也描畫出他在“榮門”隱忍多年所遭遇的不公。“花手”最終反水,殺了他的師父“四爺”,并想成為新一代的掌門人。王彥霖演出了這個角色的狠辣、陰毒,其獨有的“反關節脫身法”,讓他在面對警察和同門的危機時刻屢屢實現逆襲反殺,而這種絕技也具有象征意義——一個徹底背棄法律、道德和規則的人,終將是社會上最危險的“棄兒”。
相比之下,幫主“四爺”雖然氣勢十足,卻并非終極反派,過早的露臉讓他喪失了神秘感,半途就被自己的關門弟子滅了口。即便是前任大佬“曼姐”,也不是“花手”的對手,這難免讓人覺得“榮門”徒有其表,“老一輩”早已被架空,遠不如葛優在《天下無賊》中飾演的黎叔,“榮門”的老一輩全然沒有“黎叔很生氣,后果很嚴重”的那種掌控力與拿捏感。
這種更迭的無奈與悲情,正是眾多幫派電影的經典命題,從好萊塢的《教父》系列,到香港的《古惑仔》《黑社會》系列,其實都是在講“龍頭棍”已經沒用了,年輕一代更加不擇手段,那些老派的規矩和“老古板”們,遲早會被后生們摒棄、取代。
“二代雙雄”的對決與悲情
年輕人的優勢,還在于對時代巨變的敏銳嗅覺,畢正明和“花手”幾乎同時意識到,中國鐵路馬上要大提速,火車將重新編號,這既是警方反扒收網的關鍵時刻,也是“榮門”團伙內部權力與地盤再分配的契機。
上世紀90年代的轉型期,成就了片中正反兩派的“接班”:警察這邊是周隊帶著畢正明上車,“榮門”那邊則是“四爺”讓“花手”沖在前面干臟活。警匪雙方多次交鋒,老一輩在后面運籌帷幄,年輕人通過實戰鍛煉收獲成長,為后來警匪兩邊的“接班”做好準備。
隨著劇情發展,畢正明和“花手”這對“二代雙雄”的對照格局越加明顯,導演甚至在“榮門”覆滅后,單獨為他們加了一場終極對決的大戲,把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”演出了武俠感。這段高潮戲更多的是為角色性格服務,尤其是最后兩人頭撞頭、焊死手銬等細節,更像是某種意氣用事,兩個年輕人都想證明自己技高一籌,同時也都要為死去的同伴復仇。
“大白桃”則是全片中最浪漫、最悲情的角色,她用掩護畢正明的方式“報了恩”,留下了一個“回頭是岸”的念想,同時也用自己的生命祭奠了所謂的“盜亦有道”。只不過,這種傳說中的古老價值觀,必將隨著時代的變遷、法制的完善而遠去,過不了多久,人們就會坐上安全快捷的高鐵,現金交易也逐漸被手機支付所取代,“榮門”苦練出的扒竊手藝便再無用武之地了。